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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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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平和筱嫣坐在餐桌前內心覆雜,平時極度關心女兒的筱嫣尤甚。桌上擺著的兩菜一湯無論色香味形,都不比餐廳裏差,筱嫣很難過,她是不是真的不太關心筱麥穗了,不然她怎麽就沒發現筱麥穗會做飯呢?

筱麥穗假裝沒看到,招呼大家吃飯。飯後洗碗的工作交到了姚瑉瑉手裏。筱麥穗泡了茶,雖然沒有茶具,但是那姿態工序是沒少的,空間裏練習過太多次,筱麥穗現在是拿起茶葉閉著眼都能把烹茶煮茶那套步驟走一遍。

筱嫣更郁悶了,她還開導姚家平呢,自家這個也沒省心到哪兒去!

等姚瑉瑉收拾完廚房出來的時候,姚家平才面色覆雜地開了腔:“我和瑉瑉已經談過並且達成一致了。麥子,平叔對你不薄吧,你就這麽幫著她瞞你平叔?”

筱麥穗狗腿地上前給姚家平倒了杯茶:“平叔對我最好了,比我媽還好呢!只是平叔,這事兒吧,我和您的看法可能不太一樣,所以就沒及時匯報!”

“那你倒是說說哪兒不一樣了。”

筱麥穗看不出姚家平的態度,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小心翼翼地開口:“平叔,在我們這個年齡群,同性戀沒有那麽可怕,在我們看來,這只是每個人對自己的伴侶的選擇標準不同。瑉瑉和溫心在一起以後,我查過很多資料,這是一種正常的戀愛行為。當然,我們這個國家對於同性戀這個群體的包容性並沒有很樂觀,但是平叔,在國外的很多國家,同性戀是合理合法的,他們也可以結婚領養小孩,像每一對異性戀一樣生活。”

見姚家平沒反駁,筱麥穗又補充了一句:“平叔,您是姚瑉瑉的父親,對於溫心來說,您也是她將來的父親,她們能依靠的,只有您。”

“還有嫣姨。”姚瑉瑉在旁邊插了句話換了筱麥穗白眼一枚以及有利同盟筱嫣一個。

“唉……”

“叔叔,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照顧瑉瑉的。”溫心站在姚家平面前恭敬認真地彎著腰。

“起來起來,這是幹什麽。”姚家平楞了一下,連忙把溫心拉了起來。“你照顧她幹什麽,讓她照顧你才是,她把你拐上這麽條歧路,叔叔是怕你將來後悔!”

溫心紅著眼搖頭:“不是瑉瑉拐的,我心甘情願!”

“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是有主意的!我和筱嫣也懶得管。麥子你別在那偷笑,說你呢!什麽時候會做飯的?這泡茶的功夫也學了不少時候吧?”姚家平挨個瞪了一眼,最後抓著偷笑的筱麥穗。

筱麥穗笑嘻嘻地不在意,雖然姚家平虎著臉,她還是能感覺到姚瑉瑉和溫心這事兒已經定下了,所以也沒答話反而反問姚家平:“那我們溫心以後就住平叔家了唄?”

姚家平無奈:“不住我家住你家去啊?”

筱麥穗攤手:“我沒意見啊,不過,瑉瑉可能意見很大!”

姚瑉瑉扔了個抱枕給她:“知道你還說!”

筱嫣見姚家父女的事兒解決了,順手把筱麥穗拉過去了。“說吧,你和郡茹家那小子怎麽回事?”

筱麥穗裝傻:“什麽怎麽回事?同桌唄!”

“你還裝傻?郡茹都把你當兒媳婦了還同桌?”

姚瑉瑉在一邊樂:“嫣姨我舉報,麥子早戀!”

姚家平瞪她:“你好意思說麥子?”

筱麥穗怒:“溫心你倒是管管你家姚瑉瑉啊!”

筱嫣不為所動:“交代好你和小東的事兒,廚藝啊茶道啊我就不問了。”

“真的啊?”筱麥穗大喜過望。

“真的!”

“哦,就是我4月底不是生病回家養了一個星期嗎,回去以後陳爾東就告白了,這之前我真不知道他是廖阿姨的兒子,還是他自己說小時候老被我欺負我才想起來還有他這麽號人。然後也沒怎麽著我不就回家覆習了嗎,後來兒童節那天,他讓瑉瑉給我打電話說有禮物給我我就回了趟學校,見了面說是托他繼父去日本出差專程給我帶回來的。就是我房間書架上那兩瓶櫻花酒。後來又說好了一起考b大,就這麽回事!”筱麥穗巴拉巴拉竹筒倒豆子倒了個幹凈,姚瑉瑉和溫心負責在一邊點頭附和。

筱嫣沒來得及理清到底筱麥穗是不是早戀的問題,就被那句“考b大”給震住了,姚家平也很是驚訝,疑惑地看向姚瑉瑉和溫心,倆人點頭表示你們沒聽錯就是筱麥穗說的那樣。

“考b大?”筱嫣聲音有點大,“c大不好嗎?就在本地回家也方便,麥子志願這種事你也不和媽媽商量就自己決定?”

筱麥穗呆住,這事兒她只顧自己高興還真沒考慮過自家老媽的感受,這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做得不對。

“媽……我錯了,沒跟您商量就自行決定是我不對。不過媽,b大是國內排名靠前的綜合大學,能考進去就等於前途光明了,c大雖然好,但到底還是差了一截,瑉瑉溫心陳爾東,他們都是有能力上b大的人,我知道我以前身體不好成績也只能勉強,但是我現在很厲害了,覆習這麽久我有信心可以考上去的,您信我!”

“你都這麽說了,媽媽還能說什麽?”筱嫣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擔心筱麥穗考不上才語氣重了些。“二志願要填c大,不管怎麽說,給自己留條後路知道嗎?”

筱麥穗不以為然,清酒已經替她算過分數,超過b大去年錄取分數線十七分,只要今年b大不大上調錄取分數線,她進b大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不過她現在不能說,只能乖巧點頭,反正是二志願,一志願沒問題,二志願就是填個大專也無所謂只要自家老媽高興!

去學校算分填志願那天,筱媽抓著筱麥穗念念叨叨說了老半天,甚至連姚瑉瑉和溫心也沒放過,讓她倆註意著點筱麥穗,別頭腦發熱!姚瑉瑉連忙點頭應是左手拉著溫心右手拉著筱麥穗一溜煙跑了個無影無蹤,這念叨她也受不住。

筱麥穗和溫心妻妻倆在樓梯口分開去了教室,陳爾東正單手撐著下巴轉筆,教室裏的人三三兩兩,時不時地呵呵笑兩聲,筱麥穗深呼吸一口氣擡腳進了門。這是她瘦了以後第一次來班裏,之前的考前動員也好,還是什麽的她統統沒參加,估計班裏都快忘了還有她這號人了。

班裏的人倒是沒忘了她,只不過認不出來了。見她背著包神色自然進了教室,徑直向陳爾東的方向走,本就對陳爾東有點意思的班花不高興了,班花不高興了班花的跟班就出來了。

“同學你哪個班的啊?都畢業了還來給陳爾東送情書啊?”跟班a酸溜溜地說,語氣怪異。

筱麥穗默默翻了個白眼,以前怎麽沒發現班裏還有奇葩呢?

陳爾東聽見自己名字回了神,擡頭看了一眼樂了:“喲我們小麥穗舍得來學校啦?”

筱麥穗順手把跨在肩上的貝殼包扔了過去:“你丫這一個月沒少勾搭人啊?”

跟班a傻了眼,班花也傻了眼,跟班b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怎麽的,張嘴就說了句:“這是筱麥穗?騙人的吧?!”

於是班裏的人都紛紛回過神竊竊私語:“不是說回家覆習嗎?這是去整容了吧?”

“別瞎說,沒發現陳爾東都能認出來嗎?估計是減肥了吧?”

“早說過筱麥穗瘦下來不比一班姚瑉瑉差你們不信我!”

“她不是有病不能運動嗎?怎麽瘦的啊?抽脂?”

“八成是!不過你們沒覺得她和陳爾東關系不對嗎?”

“切,你要是知道她瘦了長這樣你不追啊?”

“這麽一說還真挺配的!”

陳爾東無語,看著筱麥穗越來越差的臉色,拍了拍桌子:“都該幹嘛幹嘛去,討論什麽呢?”

一向跟陳爾東關系交好的班長宋昱沖他暧昧地笑了笑:“不給哥們重新介紹下?”

陳爾東也不惱,直接把筱麥穗往懷裏一拉,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嬉皮笑臉:“我媳婦兒筱麥穗,以後你得叫嫂子!”

筱麥穗拐了他肚子一下:“誰是你媳婦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都跟你媽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了?”

陳爾東造作地彎了腰:“好疼!”

“你就裝吧你!”筱麥穗不解氣地又踹了他一腳,這才回了自己位子坐好。

另一邊的班花則氣得牙癢癢,這種本來沒她好看沒她厲害的人突然就比她高出一大截的感覺真是不爽!

宋昱笑了笑:“哥們下手挺快呀?高考才結束兩天吧?”

陳爾東攤手:“等高考結束再下手人早沒了!還沒瘦那會就下手了,現在看看,我也是挺有眼光的!”

宋昱驚訝,邊上豎著耳朵聽八卦的人也驚訝了,有幾個好事的還偷偷瞄了幾眼班花。三班班花喜歡陳爾東這事兒,學校裏估計沒有不知道的,這要是傳出去陳爾東倒追一胖子都不要她,估計她這臉就算掉的幹幹凈凈了。不過陳爾東這眼光是真好啊!這是大多數男同學心裏的想法。

“你能不貧了嗎?”筱麥穗抄起手邊整理地整整齊齊的卷子卷成一個圓柱形,起身敲了兩下陳爾東的頭,沒用多大勁兒,陳爾東還是嗷嗷叫了兩嗓子,臉上的笑怎麽壓也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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